“啊？”
克雷有些惊诧。
“前前后后花了我差不多两年时间吧。”
洛德只要一触及那些回忆，嘴角便会不自觉地勾起，笑容满面。
“每一次我想你的时候，就跑到这里来。”
“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发泄烦闷。”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想着把这片地方变得好看一点吧。”
少女嘟囔着，秀手轻挥，拂过朵朵黄色花蕊。
“一开始是打算种玫瑰的，可老是死老是死，气得我把剩下的玫瑰种都扔下山崖了。”
“后来就尝试着去种了娇子兰。”
她温柔地看着克雷，克雷却低头数着脚边的蚂蚁。
二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良久，少女才主动打破气氛。
“对不起。”
洛德收回视线，双手合十，冲着她微微低下螓首。
“昨晚是我的错。”
道歉来的太过突然，特别是从这个从不服软的少女口中吐出这句话时，便让克雷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自己在生气吗？
克雷即使自问其心，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昨晚确实讨厌着那个事事算计，无理取闹的女孩。
但既成事实后，内心恨意却又如同潮水般退去，心底只留下磨人的些许碎物，静待时光湮没。
对她说不上恨，也谈及不起有多爱。
内心的悸动程度，也就如同蛋糕胚边顶的那层薄薄的淡奶油那般吧。
淡淡的喜欢。
变成女生，失了身子，对克雷来说，也许是种解脱。
就像洛德说的那样，自己不用同那妮子结婚了。
可她也太狡猾了，在这个时候道歉，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对她发火吗？
克雷眯起眼睛，侧过头瞪着她，眼神内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却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法律干什么。”
内心虽然微有触动 ，克雷的话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要是真觉得抱歉的话，你就放我离开。”
“可是你敢吗？”
她挑着眉头，语气里带上几分挑衅的意味。
拳头临面，却如同打在了棉花上。
少女根本不理会，自顾自地在一旁晃悠着脑袋，马尾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抱起膝盖，淡淡地开了口。
“明天我要去龙宫一趟。”
“你有什么话给你那妹妹说的吗？”
克雷一愣。
少女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在她嘴边又啄了一下。
速度飞快。
“你……”
克雷瞪圆了眼睛，却又想起刚才在房间内她谈起的规则。
不回答，就亲。
自己又忘了。
“还能说什么！”
克雷有些没好气地甩开她悄悄附上身的秀手。
“难道我还能说，我其实是个女生，骗了你几百年了。”
“我记下了。”
少女却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克雷真是有些无语了。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边残留的脏污，正欲离开，却被洛德拉住了手。
“我饿了，要吃午饭！
母龙跺着脚，眼神里满是愤懑。
夺了我身子，饭都不给吃是吧。
“还有正事没做呢。”
洛德小脸有些郑重地拉起她的右手。
后退一步，单膝下跪，裙摆飞扬间，她掏出一枚翠木做的指环。
“嫁给我吧，克雷。”
少女拿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着。
“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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